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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扶贫路上定格的青春——追记广南县坝美镇党委委员、宣传委员何祖成
发布时间:2018年11月13日 10:06:00  来源: 云南省纪委省监委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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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一名大学生村官,有着一腔热血和抱负,在广袤的农村大地放飞激情与梦想;

  他是一名普通的乡镇干部,扎根基层,敢挑重担,一心为民谋福祉;

  他是一名优秀的共产党员,不忘初心,勇于奉献,用生命演绎人间真情大爱,无愧于共产党员的理想与信念。

  “我见不得老百姓穷”“不攻下平寨,我就不回来”“我不怕失败,只怕留下遗憾”……他说过的话,已成绝唱。他的生命,永远定格在2018年6月23日。

  他就是文山壮族苗族自治州广南县坝美镇党委委员、宣传委员何祖成。精神薪火相传,事业接力前行。何祖成虽然倒下了,但他却在壮乡苗岭竖起了一座丰碑,为千千万万个”何祖成”式的扶贫干部指引前进的方向,众志成城,坚决打赢脱贫攻坚战。

  “全镇健康扶贫工作会议,我汇报当前这块工作目前完成的情况……全镇健康扶贫材料、两个村委会家庭病床经验材料由我负责。”何祖成的会议笔记,在2018年6月21日戛然而止。

  这一天,何祖成和往常一样,到董幕村卫生室准备健康扶贫的迎检工作。晚上20时许,突发脑干出血。2018年6月23日下午14:21时,何祖成去世,享年32岁。

  何祖成,云南省广南县堂上村委会者纳中寨小组人,壮族,1986年10月出生,2009年7月加入中国共产党,2009年01月至2011年03月在广南县坝美镇堂上村委会任大学生村官,担任村委会主任助理,2011年03月至2016年01月在坝美镇人民政府工作。2016年01月至今任镇党委委员、宣传委员,负责意识形态、宣传、信息;分管教育、卫生、科技、妇女儿童、艾滋病防治、民族宗教、文广体服务中心等工作。

  情系扶贫写大爱,山河含泪祭英灵。何祖成用短暂的一生,在平凡的岗位上演绎了人间真情大爱。他恪尽职守,任劳任怨,为人民、为党、为社会服务无怨无悔;他风趣幽默,热心助人,是领导和同事眼中的好兄弟;他重情重义,敢于担当,是父母妻儿心中的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

  10月17日,中共文山州委下发了《关于开展向何祖成同志学习的决定》,在全州组织开展向何祖成同志学习活动。召全州各级党组织和广大党员干部深入学习何祖成同志先进事迹,以何祖成同志为榜样,始终牢记党的宗旨,保持优良作风,自觉顾全大局,始终把党和人民的事业放在第一位,把群众利益放在第一位,努力创造经得起人民和历史检验的工作实绩。

  堂上村来了个“愣头青”

  2009年1月,经过层层选拔,何祖成成为文山州第一批大学生村官,被分配到广南县坝美镇堂上村委会任村主任助理。

  “大学生来当村官,能做什么?”听说镇里给村上派来一个大学生,村干部都不看好。在他们心里,这个大学生是来农村找个平台当跳板,过不了几年就走。

  “小矮个、有点胖,说话声音不大,特别爱笑,对人很热情。”时任堂上村委会党总支副书记杨金光仍清晰记得何祖成的样子,报到的第一天,他把村委会收拾得干干净净,材料全部分类归档得整整齐齐。

  虽然出生在堂上,但何祖成从小就进城求学。再次回到熟悉又陌生的家乡当村官,家长里短的琐碎小事和艰苦的工作环境,让他一时没有头绪。为调整心理落差,他主动向老村干部请教、学习。在他的办公桌上,堆满了农业、法律、经济、种养殖方面的书籍。

  “杨副书记,我想跟你们进村。”杨金光回忆,何祖成刚来时老是嚷嚷着要跟他们一起进村。杨金光当时还想,刚毕业的“愣头青”,懂得什么,还不是呆不了多久就走人?于是故意说了一句“你应该好好复习考个什么岗位,毕竟在农村不是长久之计”。可何祖成很认真,竟然有些着急,憋了半天发狠似地说:“既然来了,我就没想过离开!”

  糖房桔是堂上村特有的经济产业,村委会决定在全村大面积推广种植。但群众不买账,工作一时限入困境。杨金光说,平寨村地少、分散,是堂上村委会最大的一个自然村,也是当时阻力最大的一个村,其它村都在等待观望。这时候,何祖成主动请缨,他要去啃下这块“硬骨头”。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你还是换个村吧。”杨金光说。“有阻力才有动力,只要用心,办法总比困难多。不‘攻下’平寨,我就不回来。”何祖成态度坚决。

  杨金光说,当时村里的干部都没抱多大希望,想着何祖成碰了钉子就会灰溜溜回来了。可是,何祖成硬是把这个“钉子”拔掉了。

  做群众工作,年轻的何祖成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你家有多少土地?不想种桔子的原因是什么?你最想发展什么产业?”连续一个多星期,何祖成自带干粮,不分昼夜一家一户摸底调查,把工作重点放在威望高、又有发展意愿的农户身上,不仅帮他们规划种植方案、订下发展目标、与合作社签订发展合同,还带头帮他们选苗、植树、施肥。通过示范带动,短短三年,平寨村106户家家种植了糖房桔、砂糖桔。

  “现在,堂上村共发展桔子2000多亩,一般的桔子一亩能卖8000多块,砂糖桔能卖到1万多,户户实现了增收。”杨金光说。

  2011年3月,由于工作出色,何祖成被组织破格提拔为坝美镇党委宣传员。虽说当上正式公务员,但是他的工作仍然在农村——挂钩那洞行政村,任扶贫攻坚工作队长兼那洞村党总支书记,仍然是个“村官”。

  那洞村不大,但村落分散。为尽快掌握全村情况、找准发展难题、制定发展对策,他把7名工作队员分成4组,一个村一个村地摸底调查。自己一人一组,骑摩托跑最远的村子,每次都是最后一个回来。

  “那洞村各村各寨、各家各户大到经济收入,小到几口人、几亩地,没有一样他不清楚的。”现任那洞村党总支书记罗廷金有些惭愧:“上级来检查,都是祖成在汇报。不是他抢功好表现,而是我真没有他熟悉情况。”

  “这个雨太猛了,科干村怕是扛不住了。”从中午开始,何祖成就坐立不安,十分钟一个电话询问科干村的情况。傍晚时分,见雨还没有停的意思,便带上所有队员和村委会干部赶往科干。

  路实在是太烂了,又是晚上,车子几次抛锚。“照这个速度,不如下车走路。”他心急如焚地撑开伞,跳下车,边跑边喊:“今晚必须把人员全部转移。”

  “科干是地质灾害点,祖成带我们赶到的时候,有两户的房屋已出现裂缝。刚把人员撤出来,后墙就倒塌了……”驻村第一书记彭国刚说起当晚的情景,仍是心有余悸。

  2016年底,科干村被列入易地搬迁项目。搬到哪里?怎么搬?搬出来怎么办?无论是驻村工作队会议,还是到村里召开群众大会,何祖成就像一个学生,规规矩矩地坐着、认认真真地记着。其实在他心里,早就有了一个科干村搬迁后的模样——那是一个有宽敞道路、有村文化活动室、医疗卫生室、安全住房,户户门前有大树、屋后有产业的美丽乡村。他让干部群众先发言、集思广益,就是想把项目做得更加完美、没有遗憾。

  “农村人白天都在地里忙,只有晚上才归家,群众会也都是在晚上开,讨论最激烈的一次一直到凌晨。”科干村党支部书记邓明忠说,项目启动以来,全村没发生过一次矛盾,村民们都说何队长办事在理,听他的没错。现如今,项目建设已接近尾声,全村59户除9家因外出务工未搬迁外,其余人家都搬进了新房。前几天,他还来到村上,鼓励我要带好头,工作再细心扎实些,等全部搬迁入住了,要来村里请群众喝酒。

  一心为民的“何委员”

  “读无字书、做有心人。”何祖成把这句话写在工作笔记的首页。以此勉励自己,要始终以忠诚、干净、担当的情怀为人民服务。

  “我今年只考了425分,只能报读职业类院校。不是何叔叔,我就没有今天……”说起何祖成时,温绍荣一阵哽咽。他怎么也无法相信,身体健壮,正值青春的何叔叔,竟已不在人世。

  温绍荣清楚地记得,去年端午节,就在他准备放弃学业外出务工时,何祖成来到了他家,跟他讲自己求学的经历,谈人生的理想,还发动驻村干部连续两个学期为他捐款。

  当时,何祖成找到正收拾行李的温绍荣,硬塞给他400元钱,几乎是用命令的语气说:“这钱你拿着,安心去学校!好好读书,生活费的事,我们帮你想办法。”

  2016年3月,已提拔到镇党委委员、宣传委员岗位的何祖成,分管着全镇科教文卫工作。“每到寒暑假,他都要进村入户做贫困生家长的工作,劝返学生;每天早晚,到车站巡查,见到背着包的小伙、小姑娘就上前查问。”坝美镇中学校长周东说。

  有一次,何祖成在街上见到一个学生模样的小伙子,主动上去寻问,但对方告诉他自己初中毕业了。将信将疑的何祖成,一边远远地跟着,一边电话联系周东,让他查查有没有请假外出的学生,并叫来老师辨认。

  “当时这名学生是请了假的,但他真正的想法是逃学,不准备读书了。幸好何委员及时发现,劝了回来。”周东说,坝美中学共有1022名学生,去年有43名贫困生辍学,在何委员的努力下劝返了30名。

  “5月份,他还约我去趟小里现,说那里还有一名学生没复学,争取劝回来……”周东的声音忽然低沉下去。鼻子翕动不已,眼看就要落泪。

  弄河村与广西西林相邻,是坝美镇最远的一个自然村,何祖成挂钩的3户贫困户就在那里。“他挂的3户有4个学生。只要孩子放假,他总会在第一时间赶到,问他们的学习成绩、有没有什么困难,比自家父母还要上心。”村民农学文说,今年4月,他还见到何祖成满身是泥地来看黄学德的两个孩子,后来才知道是路滑翻了车,车还在路基下,他钻出来就到了村里。

  “不要再因为一些小事伤了和气,我们要有志气。大家齐心协力,修条好路干不干?”去年的一次群众大会上,弄河村村民第一次见何祖成发脾气,刚刚还喧嚷的会场一片寂静。

  “何委员,只要能申请到项目,修路占着的土地我不要补偿。”

  “修吧,我同意!”面对乡亲们的渴求,何祖成毫不犹豫答应。

  说干就干,那段时间,何祖成一边做项目规划,一边组织群众测量土地,很快争取到了修路资金。去年12月9日,弄河村进村水泥路正式动工,全村老少盛装上阵,像过年一样热闹。

  “等过了雨季,铺上水泥路就通了。但这条路上,再也看不到何委员的影子了……”那洞村委会副主任王农辉说,前几天,82岁的母亲还问他,路快要灌水泥了,怎么这么久没见到小何。

  老人不知,她再也见不到“小何”了。

  “韦昌权家去没有?他的病怎么样?”一次,到里孔村回访的何祖成,半道拦下镇卫生院健康扶贫车。听医生说韦昌权是血管瘤,长的位置非常特殊,不能做手术,只能靠药维持时,何祖成一言不发地回到车上。“李老板,上次跟你介绍的那个工人,现在不能来了。”挂断电话,何祖成沉闷地抽着烟,神情凝重。

  韦昌权的老婆前几年就离家出走了,家中有60多岁的母亲和两个正在上小学的孩子。走访时,他自己也说不清是得了什么病。何祖成见他表面像正常人一样,原本想帮他找份轻松点的工作,边挣钱边治病,但医生的一席话,完全打乱了他的帮扶计划。“在生命的最后几天,他经常念叨的还是怎样帮扶韦昌权。”那洞村委会文书农永刚说。

  暖心“媚哥”的暖心事

  “媚”是壮语,也是对亲人、家人的一种尊称。

  在何祖成心里,上到领导、下到干部群众,他都喜欢叫”媚”。而他,像是一个邻家的大男孩,又像一个暖心的大哥哥。

  “他平常都叫我‘媚’,我们都喊他‘媚哥’。虽然是上下级,但我知道他是真心把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当作亲人。”说起何祖成,坝美镇党委书记沈斌悲痛难忍。

  曾经朝夕相处的兄弟一下子没了,从此阴阳相隔,让镇党委政府的所有人都接受不了。而他,才年仅32岁啊!

  “媚,今天是你家‘小媚’生日,早点回家。没做完的事情我来。”

  “你怎么知道的?”

  “你忘了我是宣传委员、你们的‘媚哥’?”

  宣传干事朱凤娟回忆起当时这段对话,依然特别温暖,“平时看他大咧咧的,又爱开玩笑,没想到他心这么细。”

  朱凤娟的老公在另一个乡镇,她带孩子和公婆住在镇里。一天晚上,同在办公室加班的何祖成,得知朱凤娟的孩子生病发高烧,急忙开车将她母女送往县医院。

  “这段时间天气变化快,我姑娘也有点咳嗽……”路上,何祖成说。

  “把我们送到医院,你也回家看看姑娘吧。”何祖成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挂号、找医生、拿药、打吊瓶,一顿忙碌已是深夜11点多了。

  “明早有会,我先回镇上。你安心照顾孩子,病好了再回来上班。”

  “你不回家看孩子?”

  “下次吧,太晚了。”何祖成招了招手,转过身走了。

  “跟他共事,真的很开心。能遇到这样的好领导,是自己的福份。”朱凤娟鼻子一酸,眼圈通红。

  何祖成的宿舍是一间不足15平方的单身套间,与这幢简易职工楼紧邻的,是一幢6层高的土黄色公租房,里面的生活设施一应俱全。

  “这套房子有54个平方,原本是安排给‘媚哥’的,但是他主动让给了我。”2016年,按镇里的规定,何祖成可以享受一套公租房。但他听说职工陈德要去街上租房子,接老人过来时,又把铺好的行李搬回到单身宿舍。

  “平时就我一个人住,小宿舍足够了。你把老人和孩子安顿好,抽时间多陪陪他们,别只顾着工作……”陈德说,自己只是一名普通的职工,又是外地人,“媚哥”把公租房的钥匙交给他时,他都不敢相信是真的。”直到现在,我都没认真对他说声谢谢!他总是说,好好工作就是对他最好的感谢……”

  敢做敢当真男儿,义薄云天“小丈夫”。生活中的何祖成,同样是一个温情、责任、担当的汉子。他总是自嘲自己是一个“小丈夫”,听老婆的话永远没有错,把家照顾好、把姑娘培养大是自己的大责任。

  “高中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他喜欢体育、文艺,经常参加学校的各种活动。2010年我去坝美当村官时,没想到就是他来接我。当时,他问我,村官特别苦,有没有做好吃苦准备。我说,苦不下去就想办法逃呗。后来,我真的逃了,考进县城一家企业。与他一同去的大学生村官也都考走了,只有他一直坚持到最后。”妻子柏学敏回想起俩人的再次见面,温暖如春。

  “我什么都不会,以后是你的累赘。”

  “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做。”

  从恋爱到结婚的8年里,何祖成觉得亏欠家里太多,只要有机会在家,洗衣、做饭、拖地等家务都是抢着干。“我就像他的影子,他到哪我到哪,什么都不用问不用管不用做。可是现在,他走了,家也塌了……”柏学敏泪如雨下。

  “我脾气有点怪,遇事就急躁。每一次,他都像哄小孩一样哄我。有时故意不理睬他,最后还是被他逗笑了。这么多年,我们每天保持一个视频、一个电话、一条短信,虽然分居两地,就像天天在一起一样,可现在,手机都不会响了……”

  “他对我爹妈也特别好,两个老人都说他才是亲儿子,我不像亲姑娘,像儿媳妇。”柏学敏和父母闹矛盾时,何祖成总是劝她,有爹妈的家才是幸福的,对老人要多点宽容。自己现在回老家,只能见到一幢空房子,特别不是滋味。

  “他也是命苦。最近8年,接连失去了母亲、弟弟、父亲、奶奶,只剩下他一人。有时见他一个人发呆,半夜起来抽烟。我知道他想念他们,但是他从来不愿意跟我说这些,总是一个人默默地扛着。”柏学敏的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纷纷滴落。

  何祖成念念不忘的,是刚刚依呀学步的女儿。手机里,存满了一家三口的幸福合影,只要有空,就拿出来看看、亲亲,傻傻地笑着。

  “回到家,连做饭、炒菜都是把小孙女抱在身上。没回来的时候,每天一个视频。他出事那天下午,我带小孙女出去玩了,手机丢在家头,回来见他打来的两个未接视频,想着他晚上还会打来,可谁成想……”岳母朱春年泪眼婆娑,“他们父女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我对不起他。”逝者已矣。长叹息以掩涕兮!生,为坝美人民谋出路;死,也要留在这里俯瞰群山。

  何祖成走了,倒在了他无比热爱的土地上。但他身上体现出来的为民精神将永远屹立不倒!为了让贫困群众过上好日子,还有更多的扶贫干部将前仆后继,接下何祖成未竟的事业,为民谋幸福,甘做孺子牛。

责任编辑:邢路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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