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扶贫猪’，还要我们自己出200元的运费……”云南省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芒市中山乡群众向市脱贫攻坚专项巡察组反映问题线索。依据巡察组移交问题线索，芒市纪委监委迅速成立核查组，查清了事实，揪出了一名“揩油”的村防疫员，一名当“甩手掌柜”的乡主任科员，一名当“差不多先生”的副乡长。

　　“揩油小二”、“甩手掌柜”、“差不多先生”，这三个人演出了一场扶贫过程中的丑剧。是没有制度吗？并非如此。根据班子会决定，乡主任科员陈信贤、防疫员许加文一同外出考察购猪事宜，对猪的价格、品质进行把关，两人可以起到相互监督作用。但陈信贤带着妻子一同前往，未出面洽谈价格事宜，让许加文钻了空子，不仅“吃”了每头200元的差价，还向群众多收取每头200元的运费。即使这样，上面验收时或许还可以查出来，但是乡副乡长周恒又加大猪的头数，目的是利用填报虚假验收材料通过验收。

　　由此暴露出的问题，关键还在于扶贫制度中的信息不对称漏洞。如果育种公司把这个乡购猪头数、价格以及免运费的信息向芒市有关部门备案，如果陈信贤往返育种公司的费用向村民公布，如果上级部门能把乡里报的验收材料和商家备案的购猪信息反馈给村民，就不会有这样的丑剧。

　　不管是在扶贫攻坚战中，还是在基层治理中，近年来，“雁过拔毛”式的腐败频发，正是寻租空间和制度漏洞双重作用的结果，而只有补足制度漏洞的短板，才能挤压寻租空间。而在制度漏洞中，信息不对称是最大的短板。

　　就局部而言，农村普遍存在资金使用、项目开支和工程建设信息不公开，政务村务更新不及时、公示事项不全面等问题，势必会导致村干部、乡干部的权力集中，政商关系不清等风险。这就需要上下互动、政商互动，通过信息共享，最终把综合信息反馈给村民，让村民更好地知情权和监督权。

　　就全国而言，各地为治理基层腐败，都探索创新出了不少好的经验。各地不妨对这些信息加以搜集，拿来借鉴，或许可以减少在封闭系统中摸索的成本，从而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比如，2017年11月14日，湖南省“互联网+监督”平台正式上线，这个平台公开内容包括全省各级各部门民生资金的分配办法和政策依据、拨付对象和具体数额，民生项目建设的基本情况、建设内容、项目进度。再比如，今年4月22日国务院办公厅开通国务院“互联网+督查”平台，同样是解决信息不对称的好渠道。

　　总之，“雁过拔毛”式腐败在于做不到“雁过留声”“雁过留痕”。只有做到“雁过留声”“雁过留痕”，才能最大限度的让任何人不敢“雁过拔毛”。（作者 丁慎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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