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42年,有幸参与脱贫攻坚是我工作生涯的骄傲,要退休了,还能为扶贫多做一点事,我就尽力去做。”这是“老白”2010年职务改非后常说的话。一晃眼十年过去了,“老白”依然奋战在扶贫一线,即将度过60岁生日的他,并未准备好安享晚年,而是希望继续发挥余热,为脱贫攻坚贡献自己的力量。
“编外”的“驻村队员”
“老白”真名叫白忠伟,是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建水县扶贫办原副主任,现任建水县扶贫办督查室主任,云南省脱贫攻坚成效考核专家,红河州脱贫攻坚考核评估考官。从事扶贫工作前,他当过老师、干过纪检、新农村建设等工作,是大家尊重的扶贫长者,被亲切地称为“老白”。
作为全县为数不多的考核专家, 经验丰富的“老白”身兼多职。他既是考核评估“考官”“督察员”,同时又担任“指导员”,检查、指导基层工作并督促整改。
脱贫攻坚以来,为推进全县贫困退出问题清零,建水县多次派出专项工作组赴乡镇蹲点,一户一户过,一村一村出,听到消息后,年过半百的“老白”主动请缨,自荐参加。
他时常扎进深山,一待就是半个月。到村后,他就会叫上熟悉情况的村干部,到村里、贫困户家里,尤其是当年要退出的贫困村,一村不少,一户不漏全部走完。“吃得怎么样?穿得怎么样?基本的生活设施有没有?”是他最关心的。每到一户,他都要打开橱柜,拉开衣柜看一看。
在建水县面甸镇安边哨村委会马鹿塘村陶炳法家走访时,他打开甑子盖,看见蒸的是包谷面,没有一粒米饭,他惊讶了,眼睛湿润了,“这个时代了,怎么还有这样的情况!”“老白”内心感叹。坐下来和陶炳法一谈,才知道他劳力弱,配偶患有精神残疾,主要收入来源为种植玉米,经济基础薄弱。在安边哨村贫困退出工作会上,他提出了陶炳法家存在的问题,经过讨论和申报,最终将夫妻2人纳入农村低保对象,并动员孩子外出务工,彻底解决了收入问题,改善了生活水平。
2020年,建水还有5个贫困村要出列,到了5月份的时候,仍然零零星星还有贫困退出问题信息反馈,“是不是真达标?全县到底还存在多少问题?标准执行是不是出了偏差?……”这些问题都需要一个准确的答案。县委决定,进行专项督导,至于人选?“老白”毫无争议“入围”。
已年近60岁的老人,多少个深夜12点后还与乡村干部和驻村队员在贫困户家中做工作、查问题。大家担心他的身体,劝他先休息,明天再来,他总说:“时间不等人了,走完这家再休息。”于是走完了一家又一家……访完户,晚上回来讨论形成督导报告时,多少次为了“扯清”一个问题,常常熬到夜深人静,争得面红耳赤。
付出终换得回报,督导期间,“老白”带队走访了5个乡镇22个贫困村,反馈了督导报告5个,督促整改发现问题,为建水清零贫困退出问题作出了自己的贡献。
几年来,“老白”平均每年驻村超过100天,与乡村干部、驻村队员一起排查化解脱贫攻坚大大小小的问题,大家调侃,他是“编外”“驻村队员”。
考核一线“最玩命”的专家
“老白”常年肠胃不好,曾因胃溃疡导致胃出血。面对高强度的考核工作,连年轻人都未必吃得消,更何况是年近60的老者。即便如此,每次召唤来临,“老白”总是义不容辞。
2018年参加省级脱贫攻坚考核回来后,第一眼看见他,大家就明显地发现——“老白”瘦了,一问才知道因为肠胃病发,考核期间,短短十多天,竟一下瘦了17斤。“一发肠胃病,自己没什么,最怕耽误考核进度。”说起工作中犯病的经历,“老白”言语中充满了内疚。他随身携带肠胃药,从不愿给别人添麻烦。
2019年,云南省连续开展了脱贫攻坚“春季攻势”“夏季攻势”“秋季攻势”“冬季攻势”,以“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决心全面向决胜迈进。建水围绕四季攻势目标任务,启动了脱贫攻坚现场办公,由像“老白”一样,在考核方面有着丰富经验的专家带队,抽选贫困村对照标准逐村、逐户进行退出标准达标核查。
在坡头乡核查期间,为了在限期内协助农户整改完人畜混居的问题,“老白”顾不上疲惫,夜里十二点驱车前往农户家。途中突然腹痛,疼得直冒冷汗,为了不影响工作,“老白”并未告诉同行的同事,等问题处理完了,返回的过程中,他才服下冲剂,腹痛才得以缓解。
“老白”在核查时发现,坡头乡西底村卫生室墙体有渗水,墙脚已经开始发霉,加之村卫生室建于陡坡之上,随时有坍塌的风险,看病的群众担心危险,只好拿着吊瓶,到卫生室门口输液。
“这样不行,不论是从贫困退出还是化解群众急需问题的角度看,卫生室都绝对不能出问题,一定要重建。”他多次向领导、向相关部门反馈。最终,他的建议得以采纳,2020年1月,投入48万元西底村新的卫生室正式选址重建,5月,西底村的群众看病走进了新建的标准化卫生室。
无论严寒酷暑,“老白”总是风雨无阻地奔波在各个贫困村,被称为考核一线“最玩命”的专家。
重回“讲台”的老师
这几年,经常有人邀请“老白”做培训。做了14年教师的他,怎么也没想到,临近退休,又重站上讲台当起了“老师”。
在下乡、蹲点、考核等工作中,和各级帮扶干部、村组干部接触多了,“老白”发现,大家在政策运用、执行上或多或少存在偏差,“老白”对此心急如焚:“脱贫攻坚是大事,容不得半点闪失,如果政策执行不到位,会出大问题!”。
就这样,没有领导指示,没有通知要求,没有函件邀请,出于热心和担心,下乡、驻村、督导期间,他利用晚上空闲的时间,主动当起了老师,结合自己考核检查的经历和经验,采取“模拟考核”的方式,就贫困退出“5—7”指标、农村危房改造、教育扶贫、以奖代补到户产业补助等政策进行义务培训,乡镇、村委会、火塘边......走到哪里,“老白”的“移动课堂”就开到哪里。
“老白”将入户要关注的要点编成了顺口溜:“一看房、二看粮、三看劳力强不强、四看家中有无读书郎”。通俗易懂的讲解,很快就被学员记住了。
“老白”幽默、通俗易懂的授课风格深受基层欢迎,课场次越排越多,班额也越开越大。从开始的一两个乡镇,到后来应接不暇的邀约,从最初的十几个人到上万人次。如今几乎全县所有的帮扶干部,所有村委会的三委干部,贫困村的所有村组干部都听过“老白”的课,培训累计超过100场次10000人次。
今年10月,“老白”就要退休了,有人和他开玩笑说:“脱贫攻坚不结束,你怎么能退呢?”
“老白”笑着说,只要有需要,他一定发挥余热,贡献自己的力量。
云南网记者 期俊军